第17章：狮与鹤

　　次日，长离和今汐带着远行公约的冒险者朝着无光之森出发。
　　可一路上除了零星的残像之外，竟然没有遇到敌人。
　　这样诡异的情况，让队伍的前行速度并没有加快，反而是慢了下来。
　　远行公约的冒险者不是兵，而是民。
　　这也是无光之森战局艰难的核心原因。
　　哪怕这里聚集的共鸣者和战力实质上是最多的。
　　但伤亡如果超过一成，这些冒险者部队就会直接溃散。
　　“散华，你去探一下。”这是今汐给出的指令。
　　沿途虽然没有看到残像潮，但这一路上处处狼藉，一定经历过大战，遗留的地方还有冷凝系的能量残留，散华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原地修整！”今汐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冒进。
　　＊＊＊　　＊＊＊　　＊＊＊
　　无光之森深处。
　　凌阳已经很疲惫了，一夜的鏖战，丝毫没有休憩喘气的时间。
　　“吼~”凌阳双掌击出，拳风震荡如同狮虎咆哮。
　　一击就打飞了一头巨浪级的暗鬃狼。
　　而他身后，一头戏猿也迅猛奔袭而来，紧急关头，两头墨鹤凭空出现，击退了戏猿。
　　仔细一看，凌阳击飞的暗鬃狼，实际上保护了一个有些娇小的眼镜少女，巨大的画笔和她娇小的身躯有些不相衬。
　　“谢了，折枝。”凌阳没有回头，这一路上他们互相保护已经无数次，已经建立起了信任。
　　“嗯....”折枝看起来有些敏感怕生，亦不善言辞，甚至都没有和凌阳对视一眼。
　　直至一个断崖平台，他们尽数清理了周遭的平台，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时机。
　　眼前便是无光之森最核心的地方，中央巨榕。
　　粉色的树叶，如花一般，风吹动之下，漫天都是像是花落雨。
　　巨大的榕树实际上早已拦腰截断，残枝尚且超过百米，很难想象之前完整的中央巨榕有多壮丽。
　　无数硕大的根须盘亘，一整个巨大湖泊为这棵树提供着养分。
　　同时还有无数残像如同守卫一般，戍守着这棵生命之树。
　　“这就是中央巨榕么？”折枝表情有些痴迷，梦想用画笔描绘出天下景色的她，看到此景也感觉不虚此行了。
　　“哎呀，我的画板！”折枝往身后掏了掏，结果发现她常备的画板，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之中损坏。
　　“这个给你。”凌阳把他视为珍宝的醒狮头交给了折枝。
　　醒狮头是瑞狮会馆的“七星先生”赠予凌阳的东西，作为瑞狮会馆对凌阳的认可。
　　狮头被凌阳改造成了单人舞狮的训练道具，哪怕战斗，凌阳也会带着。
　　“这个不是你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受损的东西么？”折枝有些意外，她其实会跟凌阳一同作战，实际上就是她在半夜发现了一个异物离开营地。
　　今州关于叮铃啷当兽的传闻，折枝也是知晓的，自然也想将其真面目画下来。
　　折枝确实发现了传闻的真相，但也被迫加入了凌阳和残像的对抗。
　　凌阳虽然历经漫长岁月，但外貌也只是个少年模样。
　　让一个“小朋友”孤身与残像作战，折枝表示做不到。
　　凌阳的狮头是个单人小狮，整个狮尾正好可以构成一个大的画布。
　　“没事的，今天的狮舞，不需要道具，你能帮我记录下这一幕么？”凌阳的话很平静，也很坚决。
　　凌阳的脸上已经开始长出一些鬃毛，清秀的模样此时也多了一些野性。
　　折枝犹豫了一下，接过狮头，很明显凌阳接下来是准备自己一个人战斗了。
　　“那里，你一定要去么？”折枝指了指巨榕。
　　“嗯，那是我的家乡。”凌阳的语气有些忧伤，越是靠近中央巨榕，他的血脉越是悸动。
　　“好，我会完整记录下来的。”折枝没有勉强继续跟着凌阳。
　　冒险者，就像风一样，谁也没办法也不会去阻挠要离去的风。
　　折枝也没有理由继续跟上去，她的旅途，在看到这壮丽风景的时候，已经告一段落了。
　　两人相视一笑，或许平日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一个舞狮，一个绘画，一个絮絮叨叨，一个不善言辞。
　　热情活泼的狮子，忧思敏感的仙鹤。
　　机缘巧合的相遇，以及注定要各自奔赴的远方。
　　凌阳义无反顾的跳下了断崖，冲进了围绕中央巨榕的湖泊之中，杀进了残像潮。
　　“共鸣解放！狮子奋迅，俱足万行！”
　　少年人没有任何的恐惧，一往无前，毫不迟疑。
　　少女看着少年的背影，如花落雨的景色之中，巨榕像是屹立不倒的山丘，而一个少年人意欲搬山！
　　折枝默念“提白”，身上的共鸣力量消散了一些，而凌阳的身上的冷凝力量还在不断加强。
　　“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接来下是属于你的战斗了！”
　　折枝看着狮尾画布，凝神看了看巨榕和凌阳。
　　她的画笔落在了狮尾，几笔勾勒，就有了几分意境。
　　＊＊＊　　＊＊＊　　＊＊＊
　　凌阳完全爆发了共鸣能量，冷凝力量覆盖全身，一招一式自带冰霜。
　　可周围的残像刚刚击杀，四周又围过来了更多的残像。
　　从他踏入湖中那一刻，整个中央巨榕的残像仿佛被激活了，源源不断朝着他涌了过来。
　　血脉悸动，生死危机。
　　这一刻凌阳仿佛回到了昔日茹毛饮血的时候。
　　他被一个戏猿打飞了，随后他身上开始长出鳞甲皮毛。
　　他一拳一掌击杀了几个残像，但效率不够，爪牙亦重新长了出来。
　　双腿跑的不够快，那就加上手！
　　四肢甚至牙齿，都成了凌阳的武器！
　　凌阳像是一头孤高的狮王，在与无数名为残像的鬣狗厮杀。
　　可很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彻底变成了野兽的样子，恢复了狻猊的形象，凌阳身上的野性却越来越少了。
　　他感觉从未如此理智和清醒。
　　“形神合一”是舞狮的最高境界，也是凌阳为自己共鸣回路的命名。
　　千万次带着狮子头练习，都没有达到的境界，此刻，凌阳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了。
　　无数的残像，在他眼中，化为了无数的梅花桩。
　　那个越来越高，踏空一步，就会重重摔下来的梅花桩。
　　凌阳凌空而起，踩在了一个残像的头上，双脚一蹬，利爪带着冷凝之力，瞬间就击碎了一个残像的头颅。
　　一步一跃，永不停歇。
　　“严寒只会让一个人更加绝望吧，那种事情，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次了。寒冰可不是什么能帮助别人驱散恐惧的事物啊。”
　　当年那个在梅花桩场地拼命练习，陷入自我怀疑的少年，丢下了狮子头，自己变回了瑞兽，冷凝之力的爆发，却让他感觉到自身热血的沸腾。
　　“目标是那里！”凌阳看向了中央巨榕的山巅。
　　从他凌空而踏的那一刻，他又不能有失误。
　　梅花桩上掉落，会摔得很疼，但他现在如果踩空，就会被无数残像生生撕碎。
　　凌阳每一次踏着残像都会越跳越高！
　　落下的时候，那双腿也是越发沉重。
　　从轻波级，到巨浪级，越到后面，凌阳每一次落脚，都能绽放出一大片的寒霜之花！
　　所过之处，留下了数个残像的冰雕，然后借力一跃，又是新的高度！
　　如同暖阳一般的笑容，出现在凌阳的脸上。
　　他已经不在乎还在与残像作战，他只想登到那最高处！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区域，凌阳最杰出的一次舞狮表演，只有折枝一个观众。
　　他没有一次失误，一次次借力，发力，跃起，坠落。
　　凌阳不知道踏过了多少残像，大量残像化为冰屑，满地的冰霜，随着凌阳的脚步，众多残像的倒地，竟然在这一片范围之中如同倒流一般，霜雪从地上往天上飘，白霜与粉色的落叶似乎在争夺天空所属一般交织着！
　　终于，凌阳来到了中央巨榕处，手脚并用，朝着顶端爬去！
　　中央巨榕的顶端，如同一个谷地广场一般，常年的空置，让这里都长满了花草。
　　“吼~”凌阳怒吼一声，似乎在宣泄什么又像是在宣告什么。
　　“吼~吼~吼~”是回音，但又像是回应。
　　这是狻猊的吼声，是瑞兽吼声，也是曾经无光之森曾经的霸主在宣告他回来了。
　　声浪震荡了整片中央巨榕，恍惚间，似乎连残像都被震慑住了，一个个呆愣着仰望着最高处的凌阳。
　　中央巨榕之中，也传出了一阵阵咆哮。
　　这是飞廉之星的咆哮。
　　凌阳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里的气息。
　　这是他的家，他那从小就离开的家。
　　曾经的狻猊一族冰封了此地，以阻止残像浪潮的爆发。
　　时过境迁，冰封之力已经消散，残像再次威胁到了今州。
　　他曾经的家人都逝去了，但他现在的家人，还在今州城之中。
　　“我也成长了，可以保护家人了！”凌阳高高跃起，准备下去和飞廉之猩一战！
　　是为了曾经护他的族群，也是为了现在教导他为人的家人们。
　　这一刻，在折枝的眼中，凌阳有一瞬间，凌驾于天上高高挂着的太阳之上。
　　一阵风猛然刮过，让地上的白霜和天上粉色的树叶交织在了一起。
　　折枝双手如风，画笔挥洒，记录下这一幕！
　　＊＊＊　　＊＊＊　　＊＊＊
　　两声巨大的兽吼，让今汐和长离也瞬间惊起。
　　飞廉之猩那边起争端了？！
　　如果解决了飞廉之猩，那无光之森的问题就算解决了大半了。
　　只是飞廉之猩一直躲在中央巨榕深处，她们带着冒险者又只能求稳。
　　但现在似乎有了斩首的可能性！
　　今汐和长离对视一眼，让吟霖暂时接管了远行公约的指挥权，而后朝着中央巨榕飞驰而去。
　　有点赶，我一会再重新看下。
　　第18章修罗开道，龙凤合鸣
　　散华是今州势力中最先赶到中央巨榕的人。
　　她也亲眼目睹了凌阳从一个人孤军奋战到变成兽王一般登上巨榕顶部的全过程。
　　散华没有出手相助。
　　兽这个身份还是很敏感的。
　　倒是邱非，这家伙眼睛是真毒，介绍的人还真没一个简单的。
　　“令尹大人，长离大人！”散华看着凌阳走进巨榕之中，正准备回去汇报，就感觉到身后两股强大的气息正奔涌而来，扭头一看，赫然是今汐和长离。
　　“刚刚的巨吼是什么情况？”今汐扫视了一眼，湖面上还有许多残像，几乎都是啸声残像，也就是动物种，而这些残像则是像是失神了一样，呆滞的看着巨榕方向。
　　散华对今汐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凌阳？变成了野兽？然后杀进了巨榕之中？”今汐和长离都有些震惊。
　　有智慧的强大兽类不少，各地岁主除了奇奇怪怪的，基本都是兽型，但之前的凌阳，可真真切切是人！
　　“没关系，我相信他。”今汐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去帮凌阳。
　　她与凌阳不熟悉，但她相信邱非，凌阳是邱非专门交代带入队伍的。
　　“那我来为您开道吧！”散华不会质疑今汐的决定。
　　散华很果决。
　　既然今汐有了决断，迅刀也立即出手，能为佛散花，亦能成为一方修罗。
　　连绵不断地冰川乍现，随后化作无数冰刺，扎进了残像群。
　　一切阻挡在令尹面前的障碍，都将由我劈开！
　　散华似乎就带着这样的意志在战斗。
　　“你倒是有个不错的下属。”长离看着今汐，有些欣慰。
　　“她不是我的下属，是我的亲人，跟你一样，老师。”今汐摇了摇头，看了长离一眼，转而说道：“我们也该行动了。”
　　长离看着今汐率先前去，沉默了两秒，也跟了上去。
　　愿意为今汐付出生命开路的，不止是散华，包括长离在内许多人也有同等的觉悟。
　　但长离不愿意今汐把他们当成家人，工具的舍弃，和家人的离去，所造成的情感创伤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与凌阳的艰险突破不同，她们这一路相当顺畅。
　　凌阳那个方向已经聚集了湖中大部分的残像潮，这个方向的残像不足为惧，甚至散华就可以干掉路上的残像。
　　可尽管如此，今汐在途中也施展了好几次共鸣能力。
　　今汐在树洞口，再次施展共鸣能力，一举停滞了几个戏猿的动作。
　　而后三人快速出刀，几个呼吸，残像就被击杀了。
　　“汐，你这样消耗，一会可能迎来大战，我担心...”长离的担忧不无道理，对于无光之森，今州城所知不多，而凌阳，虽然是邱非介绍的，但也不得不防一下。
　　“没事的，最近我的共鸣能力不太稳定，趁着还能控制，多做一点，总是好事。”今汐带着微笑摇了摇头。
　　“散华你先退下吧，我们先进去看看。”今汐又看向了散华。
　　“我为你们守住这个入口。”散华摇了摇头，直接共鸣觉醒，一道厚实的冰川阻挡了树洞口处。
　　看散华目光坚定，今汐也没有继续多言，和长离转身朝着树洞深处走去。
　　此时凌阳已经和飞廉之猩交手。
　　他双眼通红，以伤换伤得和飞廉之猩肉搏。
　　中央巨榕的核心区，还长着一棵大树，凌阳在看到这棵树的时候就回想起来一切。
　　这是他成长的地方，狻猊族群曾在这里繁衍生息。
　　狻猊一族喜静不喜动，大多数时间都是坐着打盹，但凌阳打小就不合群，他好动，喜欢跳跃。
　　一天闹腾得紧，属于族群之中的熊孩子。
　　但族群并没有因此排挤凌阳，反倒是在这棵树上造了许多的小秋千，供凌阳玩乐。
　　可记忆之中的秋千没了，现在挂在树上的是许多暗黑色的铁牢笼。
　　凌阳能闻到牢笼上早已风干不知道多少年的血锈味。
　　当年一战，狻猊一族大多数都被擒获，最后于牢笼之中爆发冷凝之力，冻结了这一片土地。
　　飞廉之猩不过是当初的狱卒，真正让这里沦为地狱的是悲鸣！
　　愤怒让凌阳近乎失去了理智，飞廉之猩的身躯庞大，力量也远超凌阳。
　　硬碰硬，哪怕已经兽化的凌阳也完全不是对手，一次次被打飞。
　　可凌阳仿佛不知伤痛一般，又一次次的扑了上去。
　　终究，不知多少次后，凌阳再也没能爬起来。
　　身上的皮毛鳞甲也尽皆蜕去，恢复成为人形。
　　飞廉之猩朝着瘫倒的凌阳咧了咧嘴，似乎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随后挥舞着重拳就准备给凌阳最后一击！
　　“师傅，看来我还是没能出师。”凌阳感觉或许这一击之后，他就命丧黄泉，此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悔。
　　跟着人类学了这么多年，但是凌阳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忘记了人类是如何以弱胜强。
　　硬碰硬，不变通，就是当年狻猊一族灭亡的原因。
　　“祝您心想事成，寿比南山，以后收一个比我聪明的弟子。”凌阳低声喃喃，他已经没了力气，最后一句话，是他送给师傅的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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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廉之猩重拳并没有击中凌阳，他昏迷的前一刻，看到的一龙一凤的虚影凭空出现，一迅刀，一长刃，挡住了飞廉之猩的拳头。
　　“晕了，看起来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少年么。”长离看了一眼昏迷的凌阳。
　　“所以保护今州城民，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今汐也面带微笑，她眼中没有兽化的狻猊，只有昏迷的凌阳。
　　今汐丝毫不给飞廉之猩反应时间，御剑而起，朝着飞廉之猩猛攻而去。
　　时和岁稔长刃仿佛就是今汐手臂的延续，她指哪就往哪挥舞而去，时而还伴随龙吟，火力全开。
　　长离安顿好凌阳之后，亦是加入了战场，单纯爆发能力来看，长离并没有今汐来的强，她也没有强自想要去当那个核心位置。
　　如同今州的管理，长离在和今汐的配合上，更多也是做着辅攻的事情。
　　长离出招更快，但并没有选择直接伤害，反倒是以格挡，掩护为主。
　　有了长离的辅助，今汐更是全力输出，直接把飞廉之猩给死死压制住。
　　可毕竟是无光森林的王，飞廉之猩硬扛了长离和今汐的攻击，用以上换命的打法，凭借巨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硬生生逼退了二人，
　　只见飞廉之猩捶胸顿足，随后竟然有一根粗大的石柱从声痕处凭空而现，被祂紧紧握在手中。
　　石柱每一次攻击，都能引动巨大的风动之力，杀伤范围近乎笼罩了整个树洞空间！
　　长离和今汐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计较。
　　大范围攻击，不好近身，但每次攻击之间有一秒左右的间隙，而这，就是她们的机会。
　　“朝月辰夕！”这是今汐强制时停的共鸣能力，虽然时间不长，但足以靠近让她飞身靠近。
　　“天怜苍生，诛邪皆除！”今汐使用了共鸣解放之力移岁诛邪，角的虚影闪过，强大的衍射能量如同核爆一般，炸到了飞廉之猩的身上，紧接着今汐再度催发共鸣能力。
　　“天宿庭光！”一个缩小版的角虚影再现，张开龙口，喷射出一道光柱，乘胜追击。
　　时停效果消失，而长离也飞驰而来。
　　她同样开启了共鸣解放离火照丹心，怒喝一声：“征！”
　　巨大的火凤之羽自地面升起，无缝衔接了今汐的攻势！
　　“断！”长离娇喝一声，凤羽再现，狠狠炸在飞廉之猩身上。
　　终于飞廉之猩强悍的躯体开始虚化，淡金色的声骸被今汐收纳。
　　气动型的强大声骸，很适合交给忌炎，这样应对鸣式决战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虽然作战时间不长，但其实二人的消耗并不算小。
　　今汐和长离相视一笑，说起来虽为师徒，但她们二人鲜有一同作战的机会。
　　虽然事情经历了不少曲折，但好在无光之森的问题还是解决了。
　　没等两人舒缓下这口气，树洞口突然传来激烈的战斗动静。
　　没多久，散华就退了进来，看她的样子，显然有些狼狈。
　　不久后，几个残像露出了真面目。
　　三只怒涛级的三色棱镜，以及惊涛级的戏猿和两只怒涛级的幼猿。
　　足足六只惊涛级残像，虽然不是飞廉之猩这样的冠名残像，但亦不是好对付的。
　　今汐和长离神情凝重。
　　这个区域实则不适合他们继续鏖战。
　　洞口只有一处，被残像挡住，内部还有一个重伤的凌阳，哪怕在难，她们也只有正面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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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邱非和阿漂找到了驻守在外围的远行者公约成员。
　　他除了醒来时候发现阿漂睡在身边有些惊讶之外，第一时间就带着阿漂跑来无光之森了。
　　因为他的角色UP池里更新出现的角色赫然就是今汐！
　　有了今汐的部分能力，邱非对时序的敏锐度更高了。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今州时序不稳定。
　　吟霖作为临时指挥官，自然不会瞒着邱非，很快就将长离和今汐的动向告知了他。
　　无光之森的核心，有时序之力的爆发，邱非感知到的和情报相符合，但他也疑惑为什么今汐会丢下这么大一帮即战力，跑去核心区域开大。
　　不过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邱非拉着阿漂就往核心区域疾驰而去。
　　......
　　对了关于更新，我大概会改成两天更一次，一次6K-1W字。
　　准备再写一本小说，一边写一天。
　　错开时间写免得思维混乱。
　　为爱发电就发电吧，但每天花这么多时间总得挣顿饭钱...